农家有女初长成——十三岁前我如是成长
追溯十多年,仿佛是翻开沉封已久的日记,吹吹扉页的尘土,轻轻的弹开指间的岁月,才发现记忆早已泛黄,太多的东西已模糊不清,写“十三岁前的我”写“十三岁前妈妈如何教导我”,就像是回归自己已放远太久的心,认真的搜寻和拼凑已零碎的记忆。 本文来自文库分享网www.wkfxw.com
十二岁那年我以所在小学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初中,那年离开了家,开始了在校住宿生活,之前的岁月随着开心与对远方的追逐慢慢淡去。 只依稀记得刚记事的我骨子里就有股倔强劲儿,也许可以归结于妈妈的教导,也许是其他无目的的目的性原因,因为我从小缺钙较严重,身体素质很差,胳膊骨关节很活络,极容易脱臼,所以妈妈从来不拉着我走,妈妈在前,我就慢慢的走在身后,弱小的身躯迈着坚定的步子跟着,生怕妈妈不要我了。也会摔倒,但妈妈从来不扶,只会说一句:“闺女,快起来,慢慢走。”就这样小小的我倔强的我抿着小嘴不服气的走,也正是这些客观原因导致了我要强和倔强的性格,现在回想真有点感谢天生的这种弱体质,在以后的日子里为了锻炼也成就着我坚强的路。
五六岁时,记忆最深刻的是我的一位童年时的朋友,她的家里就像百宝库,有数不尽的玩具,那些玩具不是我们二十一世纪的这些个洋娃娃,小汽车等,而是一堆袖真的乐器:小锣,小号,小笛子,小鼓,还有笙等很多很多,对幼小的我来说那是从未见过的稀奇,我们很喜欢一起摆弄,用最没调调的音律演奏了我们童年的乐趣,还有一件让我开心的事是在她家院子里的桑树下拣拾风过吹落的桑椹,那时小小的我在没风时由于嘴馋还会用本无力的小脚一次次的踢向粗壮的桑树,期盼着有桑椹掉落下来,但一般以失望告终,现在想想真的有点想笑,颇有点“蚍蜉撼树”之感,呵呵-
还有我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在农村很流行一种娱乐活动叫“说书”,是用朗朗上口的语句把故事讲出来的一种形式,词句很押韵,也许是那时的农村娱乐节目少的缘故,小时候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听说书”,很是热闹的场面,像赶集一样,我喜欢热闹,也喜欢这种朗朗上口的词句,听得多了,小小年纪的我竟然能一大段一大段的背下来,很多有趣的词,有趣的名儿,比如像《我跟嫂嫂打酸枣》等,现在听来都有点搞笑,不过,可惜的是这些趣事也只存在于那个年代了,那时觉得干什么都是开心的。
就像现在回到家,依然能在那些没有翻新过的旧墙上看到十几年前我留下的大作,有数字,有字词,看着那被岁月剥落的的青砖石上已嵌进去的粉笔字,我有时还会自恋的说:“呵,原来我小时候的字这么好看啊”,这些是邻家姐姐(她比我高两个年级)教的,在墙上乱写乱画,真得很开心,有时候因为个子不够高,却要拼命的踮起脚尖硬是往高处写,,只怕是要把满墙的层砖都写满才作罢呢,现在,看那一行行已不太清晰的字只不过倒腰间而已,俯头看去,莫名的笑了,笑自己当年踮起脚尖的拼命感,呵呵。
8岁了,进幼儿园的年纪,进入校园对我来说是另一种新奇感吸引着我,一本本有图又有字的画册愣是让我给背会了,那时自己可是听话的主儿,老师的话那是句句听的,老师说什么跟着念什么,现在想起来,好像古代私塾里摇头晃脑跟着先生“之乎者也”的孩童哦,直到字认全了,才知道从无意识的“不知”到“知”这是很大的进步哦。
当然很多时候还要感谢邻家姐姐呢,由于很多字词都在她那里学过,所以接受起来很快,俨然成了老师眼里的好学生,还因此被指定为班长呢,班长对幼小的我来说可是莫大的荣誉啊,因此内心底就滋生了一个想法“决不能不别人差”也是如此,良性循环,我的努力造就了不甘人后的我。
先别会心的笑,学习之余的我可是个小鬼头呢,因为邻居家和我同龄的几乎都是男生,所以自幼喜欢跟随大伙一起上山、下河,男孩子们的天性无意中影响着极易塑造的自己,因为骨子里那股不甘人后的劲儿,爬树摘野果、抓鱼等都是佼佼者,当然这一切妈妈是不同意的,所以回家后一身的泥土,总免不了一顿批评,但是心里却还美滋滋回忆着这一件件的趣事呢。
上了一年级,成了一名合格的小学生,系着红领巾,好幸福的感觉。然而上天太嫉妒我的幸福了,所以他要给我制造些麻烦,那年我大病了一场,原因我不记得,只知道由于天生身体素质差,每年都会大病一次,但这次尤其严重,医学上叫“惊觉”,我不懂的,只知道爸妈很着急,小小的我不知道这样大病一场对爸妈来说是多么的可怕,只知道输液管上的小轮子很有趣,我喜欢摆弄(当然爸爸不让动,后来才知道那是控制速度的):也不知道医药费对爸妈来说是多大的负担,只知道自己喜欢把那些药瓶盖摆满桌子,还有吃药时为了躲避它的苦涩,只好乱跑,结果还是被爸爸“捉”回来,往嘴里灌药,我扑腾着两只小脚拼命反抗,然而还是以失败告终,唯一的成功是病慢慢好了。现在想来,那时的自己是那么傻,没有感受到爸妈的担心、害怕、关心、无助,没有感受到巨大的医药费对他们的压力,对于困难我没有自己的定义。
直到后来有一次,学校要交50元的学费,第一次我看见妈妈哭了,爸爸不在家,她筹不到我的学费,那个年代50元是那么重要,那么昂贵,那次,我知道了什么是困难,是我们家的困难,那一刻,我暗暗下决心,一定要用自己的努力来保护妈妈,来撑起我的家。虽然我不懂具体要做什么,但我知道我不能让妈妈哭。
三四年级了,平静的,依然被老师捧着,每年的六一儿童节必是主角,从领操到参加节目再到领取奖状,我成为了村里人夸赞的对象,他们喜欢跟爸妈说:“你家那姑娘真行,考大学的料啊”,为了不让爸妈落话柄,我努力着,让他们脸上有光。
五年级,顺其自然,不悲不喜,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到了初中的重点班,那年暑假,也许是为了我上初中的学费,妈妈想自己创业,家里喂养起了兔子,我跟妈妈每天都会上山割草,一天两大包从山上背下来,我不知道自己一个12岁的小女孩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只知道我真得做到了,很听话,妈妈让做的绝无怨言,那时候我很喜欢那些如手掌般大小的小兔子,白白的,毛茸茸的,很可爱,它们不依靠妈妈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同时它们也年轻,有着无限活力和生命力。现在想来,可能它们像那时的自己吧。
也就是那年,妈妈为了增强我的独立生活能力,她在平时什么都不会帮我做,衣服从不会帮我洗,有时我偷懒的把衣服放成一堆,想着妈妈会帮忙的,然而我错了,一星期后活依然是自己的,也是那年,我学会了太多。就这样,习惯着一切,也感动于一切。
现在我理解了一切,十三年的教导,十三年前性格的定型,由不同的主客观原因决定,奠基了我以后的每一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