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兰河的女儿
作者 吴晓冉 读后感
她是一个寂寞深入骨髓的女子,而她的故事却很喧嚷,仿佛展览台内的瑰丽琥珀,仿佛刚刚饱墨的柳笔在宣纸上晃落了一滴,荧亮如晶。
茅盾大师评价萧红的《呼兰河传》是“一篇叙事诗,一幅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十一月,沈阳的清晨已是清霜堰伏,位于北纬45度的呼兰河是不是已经冰层酽酽?她是呼兰河的女儿,是呼兰城中舞衣素雅却将万千视线集于一身的女子,是烽火年月那个拥冰抱雪却始终笑靥如花的女子。
千尺冰封,她的后花园还有蒿草探头吗?幼年嬉闹的她有时像《聊斋》中的稚子婴宁,总是调皮嗤嗤地笑。后花园是她几十年后依旧未忘记的游戏王国。命运多舛的她在二十年后的疲倦里还能深深记得早春自己折了玫瑰蹑手蹑脚的插在祖父的帽檐上的光阴。众人看着满头花戴的祖父哈哈大笑,那年玫瑰芬芳的不仅是园中几人,还有半世纪后阅读她的文字的我们。
二萧愉快的日子就像深埋地下的十七年蝉,黑暗中患难与共,却在夏季的嘹亮歌声里分道扬镳。那个年代包办婚姻的文人比比皆是,像鲁迅先生和许广平那样的夫妻少如长白山上的短果杜鹃。她深爱萧军,却寂寞到咿呀自语,彼此光芒太盛终究会灼伤对方。
她的爱不许任何人觊觎,萧军仅仅是眼神飘忽时,她已经毅然决然的奔赴异乡。她成了端木蕻良的新娘。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却不想陷入了一场爱恨纠葛里。 本文来自文库分享网www.wkfxw.com
每点燃一支烟,袅袅间都是她无奈的神情,她的文字倾注于苦难,而她的人生也从来不是喜剧的锣鼓喧嚣;烟火明灭间,萧军离开、端木蕻良也离开了,她觉得自己的影子都值得对聊;烟灭了,她说,无人告别。
《生死场》是她的成名作,可她就是那个在生死场上跋涉的女子。春日燕子呢喃,辽阔的东北三省却沦陷在铁骑下;夏日柳荫成行,警笛声四起的喧闹中无人摇扇纳凉;秋光明媚如画,病榻气息奄奄的女子无力看一眼窗外;冬季天地茫茫,冰雪遮掩了满是血腥的土地,北风却呜咽着那些不屈的灵魂。
31岁,萧红死去。《呼兰河传》会替她讲述那些古老的故事,呼兰河从不寂寞。